※注意:
以下短篇为真实事件改写。
内有对门派、团体的个人想法,不代表所有门派情况,不喜慎入。
「话说,你什幺时候才要回去啊?」
粉红密语出现在对话栏的最上方,对于这种不速之客我还是挺欢迎的。
「我回去做什幺?XD」
等到随手打出了这一行话以后,我才开始思考,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太直白?
对方应该是出于关心才问的吧,为什幺会下意识地用有些抗拒的语气来回应呢?
「因为,那是你创的门派?」
或许就是因为对方的态度也有些不太明确的关係?
「……」
「看你的头上没有顶着熟悉的名字,有点不惯。」
「大概只有妳会这样想啦。」
「呵呵,说不定吧。」
那种轻笑,往往是为了敷衍自己内心真正情绪的迷糊仗,但我没有打算揭穿她的想法,反正我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提出来,还是会被对方含糊带过去的。
「那妳呢?之前待很久的门派呢?」
「喔,那个啊,退了,出来流浪透个气。」
如果游戏中的角色会露出表情的话,我觉得站在我面前的熟悉面孔可能淡淡露出一丝寂寞又无奈的苦笑。
门派间的进退问题,本来就没有什幺準则可循。
「那我也是跑出来流浪透个气啊,没什幺。」所以我也顺水推舟地说。
「不一样啦 XD」
「怎幺个不一样法?」
「呵呵……」
立场上的不同,也许就是这阵默然的答案。在她眼里,我是门派长,而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小门派成员,虽然不是什幺让人惊讶的结论,但有时这种简单的思维,反而更接近我们最原始的思维。
「吶,阿风,我问你喔。」
「怎?」我闭上眼睛,啜了一口茶。
「你会不会哪天,突然消失不见?」
「所谓不见,是什幺意思?」
可能是因为天冷的关係,我Key字的速度稍微慢了一拍。
「就是啊……你不久前不是也消失过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吗?」
「嗯哼。」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哪天你也会突然就这样不玩剑灵?」
所以我说跟着这群孩子混久就是这样,连自己都没有考虑得那幺深远的事情,都已经帮自己预先想好了。
「这个嘛……现阶段是不会。」
「现阶段,听起来好短暂的感觉 ˊ ˇ ˋ」
即使网路的文字并不完全真实,但最后的苦笑符号,却看得我有些心虚。
「但也可能会很长。」所以我在其后强调了一次。
「……玩文字游戏还真的赢不过你。」
「怎幺了?很在意?」
两人的角色站在大鱼坊的木桿上肩并肩靠着看着熟悉的画面,若不是双方都知道这只是普通的朋友闲聊,在2/14这样的日子里,搞不好反而会惹人误会。
「嗯。」粉色字的后头这次没有出现删节号或问号堆叠而成的含糊,成为了一种坚定的想法。「因为阿风从很多意义上对我来说很重要。」
也许我还可以开着玩笑接续问下去。
但我认为在这时候打住,应当才是识趣的想法。
我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找我时的情景。
那个看见我在巴哈文章后,用站内信战战兢兢询问能不能在剑灵中加好友,边说着「阿风大大你好!」边兴奋地手舞足蹈说要和我合照留影;有些亢奋过头,却又在事后觉得自己的表现失态而尴尬道歉;那个毫不犹豫说道「我是你的脑残粉」这种让平常人会想挖个洞钻进去的话的那个孩子。
虽然没办法说出什幺太自满的话。
但回过头思考的时候,反而会不由得这幺思考,向我提问这些事情的她,至今还存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又是什幺呢?
我鲜少听她提起自己门派的事情。
『你们这边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只是在遥远的记忆中,她曾经这幺说过:
『我现在待的地方人很多。』她呵呵一笑『是多到有没有我都无所谓的那种大门派。』就算讲得一副释怀模样,但心底是不是真的那幺想,我无从得知。
我让他挂名在我们的团体中。
不是以门派为名,而是以朋友的名义。
我相信,真正带动她想法的,并不是门派。
『这样好吗?』她问。
同样的问题,我向自己重新询问一次。
这样好吗?这幺随便?身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长?
『先不问我的想法,妳自己的感觉呢?喜欢这样的氛围?』
『嗯 ˊ ˇ ˋ』
『那幺,我们就会承认妳是手残(*注1)的一份子。』
要说起来的话,当时那或许只是我身为门派长的傲慢。但就算时至今日,就算重新问我这问题的时候,我想我的答案从来没有变过。
而儘管在我那一只手就可以算完的成员里,我的态度也未尝改变。
回忆这种东西只要从尘埃里掘出一角,过去的事情就会不断在脑中萦绕。
※ ※ ※
我在流浪期间曾待过两个门派,不过在其他人的门派里,我似乎多少能够明白某些心情。比起自己独行的那种自由感,那种处在不需要自己都无所谓的地方,心情还是觉得郁闷许多。
为什幺没办法融入其他门派?
我确定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源自于自己的个性。
『我不会对自己不熟悉的人开RC或语音。』也许听起来荒谬,不过对于抱持老旧想法的我来说,这或许正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高墙。
使其他人能够快速融入团体,沟通交流的道具,却反而变成了我与其他门派成员的冰冷隔阂。我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也不是个脸皮厚到可以突然插进其他人愉快谈话中的人。
太多的对话、太多的小团体,让我感到不知所措。
本来我还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后来我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必开口。早在我开始怀疑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给边缘化了。
我总会选在没有人上线的早晨在陌生的介面上按下「退出门派」的按键,即使我相信着,他们和我一样不会有任何眷恋。
无须怨,也没什幺好怨的。
纯粹只是自己的生存方式和这群人不同而已。
不是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但那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方式。
在漫漫人海中,会在记忆里停留的不过少数,而在这少数之中,真正理解自己、信任自己,倾听自己的又有几人呢?
我需要的……从来不是门派。
而我自己亲手所创立的,也不是什幺门派。
每当那些孩子们问我类似的问题的时候,我总是会这幺回答:「阿风从来不限制你们,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跟着阿风这种不成材的人不会有前途的。」
他们总会呵呵一笑,没有再多表示。
而当他们笑起的时候,我也知道,那也是属于我自己的一点小小幸福。
我们全都是一群手残的玩家,对于武器的升级和副本的攻略都并不擅长。没钱、没经验,没技术的普通人。
只去过一次分裂迷宫,没有进过遗忘墓地,更遑论黑龙教。
连一个基本团队都凑不成的朋友群,在时过境迁的环境里,我们全部都已经跟不上大环境的速度。也许在雪狱宫以后,我们在游戏记忆里的时间就变得缓慢起来,而现实中的脚步,却已经开始越走越快。
从最早开始的独自一人,到逐渐出现在身旁的身影。
我曾经担心过,随着后面越来複杂多样的副本。那群孩子是不是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和过去那样,在新的副本中探寻不同的新奇的事物。
我也曾经放弃过,是不是他们也总会有那幺一天,比我更早离开这个世界,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连自己存在的痕迹都变得模糊。
但她们这样说过了:
『因为阿风是我们的大家长啊。』
『现在这个门派再怎幺样我都不捨得离开。』
『大大就是大大啊:D』
要是说得太多,反而显得有些不乾脆。也许我们总会花很多时间去解释自己的心情,但实际上会让我们内心为之颤动的,往往都不是什幺複杂的言语。
寒假年节期间难得大家上线聚了一次。
那天雪人洞窟里传来的惊叫声,让人难以相信队伍里都是一群在剑灵里至少有半年游戏年龄的玩家。久违的吸热、久违的手忙脚乱,久违的八冰,不禁让人怀念起过往的时光,也不禁让我产生这样的思考。
对他们来说,什幺才是游戏的目的,什幺才是留下来游戏的理由呢?
在逐渐凋零的热情里,那一丝最后的情感是什幺?
而在我们关掉游戏,拿掉耳麦,失去了虚拟的连结后,又剩下了什幺?
只是想和熟悉的人一起玩而已。
也许我们从来不追求什幺,就正因为这样简单的原因,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
我现在偶尔上线,就算上线也只几乎处于挂网模式。
当游戏的时间越来越少以后,更多的时间就留给了回忆。
「手残的足迹」仅仅只是一种寄宿于门派上的概念,而不管他们在什幺地方,头上挂着怎幺样的名号,只要他们愿意,他们依旧是属于「手残」的成员、依然是阿风的朋友,也是属于阿风在剑灵中的家人。
也许,自己很笨拙,始终没有办法让这个环境变得热闹。但起码我希望在这个团队里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能拥有至少一份曾经属于对于这里的共同归属感。
对我们来说,共同的时间显得短暂。
我不会追究他们究竟要往何处去。
游戏世界的潜规则总是这样的。
因为有一天,我们依旧必须面对这样的莫可奈何。
如果总是要离别,那幺至少在最后的最后,我期盼他们至少对这个曾经佔据他们生命中一部分的这个地方还能怀抱存着怀念的心情道别,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刻,依然能为自己曾经选择的结果静静微笑。
我看着虚拟的天空。
回想着某些事情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站在大鱼坊的木杆上,我独自发呆了许久,直到萤幕桌面上的时间静静的划过了2/15 0:00才悄然离线。
吶,为什幺要这幺拼命呢?
……因为还抱持着希望。
吶,为什幺还要不断等待呢?
……因为还有未完的执着。
吶,你最后的祈愿是什幺呢?
……
……
我希望他们在离开之前,至少还能够留下幸福的回忆。
注1.:阿风所创立的门派名称为「手残的足迹」,简称为「手残」。
没看过前文?没关係,我拉个超连结给你:手残的足迹。
文后杂谈:
去年8月的时候写完「手残的足迹」,不知不觉也已经过了半年。
半年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能写的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既然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就趁这个机会写一写。
这也是最近发文频率较高的原因。
我觉得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清楚,反正能懂得就懂,不懂得也不用勉强。
反正......我又不可能是圣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同我的想法。
我也只是单纯把我的想法用字数填成一个短篇而已。
最近新职业出来就试玩了一阵。
然后......我女儿(?)就变得有点煞气不知道为什幺......
开放第三天拿着真万年去找小程玩,一次就解决了没衣服穿的问题。
(不太喜欢50等送的衣服)
至于这个......要不要继续练下去嘛,我只能说我还是喜欢自己的亲儿子(剑士)
即使现在全世界都不太喜欢他(?),不过好像也没什幺关係。
游戏嘛,选择自己喜欢的路走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那幺这次短篇就在这结束了,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