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我是隔段时间没有发文的阿风。
在故事之前先说两件不太好的事情。
首先本次作品并没有多余的粉红要素,而且还有点黑(?)
如果会影响到你的观看情绪,请斟酌观看,笔者在此事先提醒。
再来是认识阿风的人应该知道,阿风是更新还算快速的作者。
不过这次碍于时间和体力的因素,实在是没有办法和过去那样。
所以我并不知道什幺时候可以连载完。
尤其是在每周工作时数近77小时加上指尖麻痺的状况,真的很困扰。
但阿风也是不会轻易让作品断尾的作者,这点还请放心。
请有耐性关注的读者多包涵,当作是不定期更新的作品来阅读。
造成不便的地方,阿风在此向各位致歉。
还不认识阿风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前往阿风的小屋观赏以前的剑灵作品:3
本文下收:
第一段落:
已经过了子时半刻,距离丑时还有一段时间。
我其实不太懂得时间流逝的概念,但是在夜晚的时间待久了以后,自然而然也可以从月亮的高度和月相判断出很多事情。即使那些事情对于那些活在阳光下的那些人来说,大多数都没什幺重要性可言。
就算是夏天,子夜里缱绻捲起的轻风还是透着微凉的寒意。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那是没有阳光照耀的热气逐渐在月色中消散的缘故。
可是在我的眼里,那并不单是因为天气造成的结果。
对和另一个世界有深刻连结的我们来说,可以看到比常人更多的事物。又或许该说是……某种对于这个世界残存的眷恋也说不定。
微弱的烛火在眼前摇曳,就像是有什幺东西依着那盏轻灯,注视着自己般。
我并不会感到恐惧,对于咒术师这种本来就和那个世界有强烈连结的我而言,与其说不会怕,不如说是已经惯到觉得厌烦的程度。
对我们而言,生与死并不只是一线之隔那幺薄弱的关係,而是跨越两个世界的桥樑。只是那道桥樑在我们眼中似乎比起常人眼中看起来还要加宽阔的多,仅此而已。不单是现世,咒术师也同样担任着和冥界的守门人,从我有记忆以来,这样的观念就一直深植在脑中。
毛笔霑上的红色墨水里掺进了我自己的鲜血。那种和生命息息相关的事物,成为了和冥界沟通与献祭的良好媒介。
一笔一划在剪裁好的黄色符纸上画下蕴含力量的意涵,在外人眼里看来,应该完全不能理解那样的文字有什幺意义吧。总有人会误会我们是以同样的规範在画写符咒,但其实咒术师划下的符咒并没有所谓绝对的形式,有更多时候是凭着我们自己的心情决定,到底自己应该写下什幺样的内容,所以根据每张符咒所写下的心情,它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也会有所差异。
属于我的咒术呈现出什幺样的样貌呢?
即使不会有人刻意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其实自己也还是稍微有自知之明,自己摆出的阵式,扔出的符咒,都带给人一种难言的冷漠感。
不像是北方霜雪那般的冰冷。
所谓的冷漠,也许要显得更接近那种死亡时,从人体内逐渐流失的温度,那种把自己所存在的所有痕迹,都从世界上抹除的轻描淡写。
不会刻意记住谁,也不会想要让谁想着记住自己。
就算生前做过什幺,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和个性,直到穿越了冥界的那扇门之后,最后还是必须面临那所有人必须经过的最终结果。也许死亡并不可怕,但它那让一切回归于虚无的蛮横强硬,却实在地影响一切怀有记忆的生物们。
死去的,还活着的,被留下来的。
我不得不学会冷漠。
即使有更多时候,那只是一层连我们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面具,说着自己已经遗忘、说着自己没有事,说着自己已经不会再为那些枝微末节的事物影响心情。
但是,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表情并没有从我的脸上消失,情绪的起伏并没有从我心中被抹去,可是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学会了隐藏起属于自己的那些事物。在他们眼里,那样的特质又显得特别重要许多。
我看得见。
是的,所谓看得见的意思,其实相当单纯。
对于咒术师来说,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资质般的事物。虽然咒术师绝大多数都有和冥界沟通和借助力量的能力,但并不是所有咒术师都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看见现世和冥界交错的情景。
幽魂、怨灵、厉鬼。
留在现世的灵魂,大多都带有属于他们各自残存的执念。那些执念有些可能只是单纯的回忆,但也很有可能是带有恶意的念头。
不过毫无疑问的事情是,那些原本应该已经不存在这个现世的灵魂,对于能够看得见他们的人们,大部分都不会抱持着什幺太有善的态度。对于这一点我倒是已经惯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也不会留在现世徘徊。
徬徨的灵魂。
当我和他们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微颤。白天的时候还没有那幺强烈的感觉,但失去阳光照耀的夜晚终究还是属于祂们的领域,如果轻易展现出怯弱退缩的情绪,很容易就会被那样的黑暗吞噬殆尽。
在我小的时候,灵魂就曾经差点祂们掠走。对于还没有咒术师能力的我来说,那次的经验造成了某种心理上的影响。
而比起恐惧而言,代替那种心情的,反而是力量的渴求。
把那次的事件规于自己的能力不足,如果我有力量的话,能够正确发挥属于咒术师能力的话,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我没有怨怼自己能够看见阴阳两界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对这种抱怨其实毫无意义。
并不是看不见鬼魂,鬼魂就不会产生害人的想法。
硬要说起来的话,那只能算是人类对看不见事物在内心里的自我安慰。对于鬼魂没有抵御能力的普通人类而言,或许还说得过去,但对于本身就专精于此道的咒术师来说,这种逃避就像是一个笑话。
「话说……祢们今晚有点烦人啊?」
我随意扔出一张刚画好的符咒,口里轻轻念了几句真言,虽然是看似平凡,毫无攻击力的动作,但是在咒术师能力的加持之下,就算是普通的符纸,也会变成具有杀伤的手段。
对于没有实体的灵体来说,光是承受真言的力量就足以让他们魂飞魄散。
抛出的符咒没有击中任何东西。
对我来说,需要的仅仅只是给他们一个「警示」而已。就算在我眼里对祂们而言丝毫没有任何喜欢的情感,但终究来说,我还是不想出手,就算知道他们全部都是已经死亡的生命,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当我以符咒亲自将祂们送回那个世界的时候,对我来说彷彿也是背负了属于他们前世的一分意念。比起咒术师的责任,对于力量的追求来说,那份不断累积,徘迴在现世的意念,反而更让我感到沉重无比。
回归寂静的夜晚深处。
我却仍然听见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铿锵的金属声,就像是脚步拖着沉重的锁链。迷乱的意识里,还能够清楚辨认,那声音并不是来自现实,也不是来自冥界,而是属于自己不愿面对的那份过去,我无法捨弃的记忆。
「……姐姐。」
「……!」
我猛然回首,却只见到房里孤灯照映的墙壁上,空荡荡的什幺都没有。
肯定听错了吧?
那一声幽远的低语,总在午夜梦迴中让我惊醒。
从什幺时候,我的睡眠时间开始越来越支离破碎、昼夜颠倒,而且逐渐开始没有办法区分现世和冥界的差距,几近崩溃。
而在我惊醒的时候,挂着泪水的笑容,却让我感到不知所措。
自己好像忘了什幺重要的事情,在逐渐被抹去的情绪,还有逐渐淡去的记忆里,那明明已经不属于人世的缥缈灵魂,那随着时间而慢慢模糊的轮廓,却不知为何地,莫名让我感到心痛。